禎賈｜早安

窗簾邊緣透出一點微光，天剛亮，整個房間都還包在柔和的晨色裡。

賈騫醒得早，一睜眼就看見禎群整個人縮成一團，像貓一樣窩在被子裡。他的手還搭在自己腰上，抱得緊緊的，臉埋進胸口，呼吸暖暖地落在皮膚上。

賈騫動了動，想起身。剛掀開被子一角，就聽見一聲含糊的抗議：

「嗯……不准起床……」

「要準備早餐啦，你不是昨天說想吃蛋餅和熱可可？」賈騫輕聲說，一邊伸手幫他把被子往上拉。

禎群不為所動，只是像是想把自己變成章魚一樣，更加用力地纏上去：「可我現在想吃你……」

賈騫愣了一下，接著笑出聲：「你這人一大早就在講什麼亂七八糟的。」

「我說的是『想吃你做的早餐』，你自己想歪的。」禎群打了個呵欠，眼睛還沒睜開，就語氣理直氣壯。

「好好好，是我想歪了，那你再讓我動一下，我去廚房弄，等下叫你起來吃。」

「不行，你要先抱我五分鐘……」他聲音低低的，帶著點撒嬌意味，「就五分鐘……」

賈騫心臟幾乎都要被他這語氣融化。他撐著身子重新躺回去，把禎群整個人摟進懷裡。

「只有五分鐘喔，再多就變成十五分鐘，然後你又會說不餓、不吃了。」

「……我哪有。」禎群小聲反駁，卻默默把臉蹭得更近，像是在默認。

過了不久，賈騫還是輕輕地從他懷裡抽身，留了一個枕頭讓他抱著，蓋好被子，才轉身走進廚房。

沒多久，廚房裡傳來煎蛋餅的香氣，還有可可粉倒進熱牛奶的聲音。

禎群聞著味道，終於翻了個身，臉還埋在枕頭裡悶悶地說：「……騫，你好像比我還像男朋友。」

賈騫聽見了，笑著回：「因為我本來就是你男朋友啊，還要比什麼？」

香味在空氣裡飄得越來越明顯，禎群終於抵不住誘惑，從床上坐起來，揉了揉眼睛。他的頭髮睡得亂翹，臉還有點小浮腫，整個人看起來糯糯的。

他隨手抓了床上的毯子披在身上，就這樣懶洋洋地晃出房間，一路晃到廚房門口。

賈騫正站在爐前煎蛋餅，身上穿著那件灰色T恤，背影寬寬的，看起來特別可靠。

禎群沒有出聲，只是悄悄地走近，然後在賈騫毫無防備的時候，從後面一把環住他的腰，整個人貼上去。

賈騫手一頓，笑了：「怎麼，太香了，終於肯起來了？」

「……不是香，是你太犯規了。」禎群嘟著嘴，把臉埋進他背後，聲音悶悶的，「又會煮飯、又會抱人、又長得老實、又講話不會讓人氣死……你怎麼可以這麼好啊？」

「那你是不是撿到寶了？」賈騫笑著轉過身，把火關小，低頭親了親他額頭。

「不只是寶，是超稀有那種……還沒人跟我搶我真的是命很好。」禎群說著說著，聲音小了點，眼神卻開始發亮，「騫，你真的對我太好了，我偶爾會想，我這麼機車，你怎麼還……還對我這麼好。」

賈騫看著他，眼神柔得不像話。他伸手撫了撫禎群的頭髮，輕聲說：「因為你是你啊，機車的時候可愛，乖的時候讓人心動，不乖的時候……我也只想把你抱得更緊。」

禎群聽完，愣了幾秒，耳根紅了一片，小聲說：「你是不是偷偷讀了什麼甜寵小說。」

「沒有，我只是每天都在愛你，所以講話自然會甜一點。」

「……我真的要被你甜死了啦。」

「那你就嫁給我吧，死在我手上剛剛好。」

禎群嘴巴張了張，一時之間說不出話，最後只能狠狠地親上去——像是懲罰、又像是回應。

廚房裡蛋餅的香氣沒散，熱可可也還溫著，而他們之間的這份甜，早就滿到溢出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