禎賈｜偷偷寫的歌是你
禎群沒說，他只是悄悄上架了一首新歌。
沒有歌名，只有一行簡單的介紹：「獻給你。你知道我在說誰。」
風格不是他過去習慣的搖滾、節奏感強烈的自彈自唱，而是幾乎赤裸地，讓人一聽就知道是藏了真心的旋律。簡單的吉他和弦、低語般的歌聲，像是一段壓抑許久的心事，被藏在午夜、獨自關燈錄下的。
他沒期待誰聽見，卻又好像偷偷在等。
賈騫聽到那首歌，是在工作結束後的清晨。他本來只是滑過社群，看到一條轉發：「這首歌像在偷偷告白。」
他點開來聽。
第一句就讓他停住了。
「你走進人群裡，還是被我一眼認出。」
「像所有舞台燈光，最亮的那一束是你。」
賈騫愣了很久，直到副歌落下那句：「你從沒回頭，我卻一直在唱你。」
他突然站起來，什麼也沒帶，就只穿著帽T套了件外套，衝出了門。
禎群還坐在鋼琴前，吉他橫放在沙發上，像剛剛練完什麼。他沒料到門鈴會響，更沒想到打開門的是賈騫。
「……你怎麼來了？」
賈騫盯著他看了一會，眼神裡有些東西翻湧著，但他什麼都沒說，只是伸手勾住禎群的手腕。
「你歌裡那個人，是不是我？」
禎群低頭笑了笑，沒說話，反倒輕輕點了點頭。
賈騫呼出一口氣，眼角彎起一點微光：「那你現在，不用唱了。」
「為什麼？」
「因為我回頭了。」
歌的副歌，是這樣唱的——
「我不說你就不知道，
我唱了很多首歌，都是你。
你不問我也不敢答，
怕你聽懂，怕你聽不懂。」
賈騫在耳機裡聽到這幾句的時候，整個人像被丟進一個溫熱又窒息的空間。他明知道那把聲音是禎群的，可這次卻不是戲裡那個角色的語調，不是平時自信又瀟灑的語氣，是一種沒遮沒掩的、真實的情感流動。
他重新播放了一遍。
然後是第二遍，第三遍。
到第四遍時，他已經站在電梯裡，忘記自己什麼時候按下了樓層鍵。
等他氣喘吁吁地敲開禎群家的門，眼裡還帶著濃得化不開的情緒。
「你歌裡那個人，是不是我？」他問。
禎群眼神沒閃，嘴角卻先笑了：「你才發現？」
賈騫愣住，半晌才低聲說：「那我是不是……晚了點？」
「不晚啊，我歌還沒唱完。」禎群說完，伸手把賈騫拉進了門裡。
幾週後，賈騫有場表演。
是公開的live演出，但在彩排時，他臨時改了原定的曲序。
那首新歌，沒人聽過。
他只在麥前說了一句：「這首歌，是回音。我不知道對方有沒有聽見，但我想讓他知道，我有聽見他的歌。」
然後他彈下第一個音，唱道：
「你不說，我也知道，
我走了多遠，還是你在原地等。
你唱我一次，我唱你一輩子，
這樣算不算公平？」
台下某個角落，禎群低著頭笑了笑。
他戴著帽子，戴著口罩，但眼睛是亮的。
之後的兩人，終於可以在同一首歌裡，唱彼此的名字了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