禎賈｜紅色高跟鞋

房間裡只剩下一盞昏黃的小燈，像是專為這場私密演出而點亮的舞台燈。

吉他聲在空氣裡緩緩鋪開，賈騫坐在禎群身旁，一如往常地低頭輕彈。他的聲音沒有太多技巧，卻在唱出「我愛上讓人奢望的紅色高跟鞋」時，不自覺多了點溫柔。

禎群靠著沙發後背，聲音在進副歌時微微抬高，帶著一點沙啞與情感。他唱著唱著，轉頭看了賈騫一眼。那不是對cue，也不是確認節奏，只是——他忍不住。

賈騫沒抬頭，還在專注地彈著和弦。但他的聲音比剛剛更輕了一些，像是回應，也像是習慣。

禎群又轉頭看了第二次，這次視線多停留了半秒。

昏黃的燈泡掛在頭頂，像某種故意留下的柔焦，讓人辨不清時間，也模糊了距離。

吉他聲從賈騫的指尖流淌而出。他坐在沙發右側，專注地低頭刷弦。那是他習慣的姿勢——一安靜就能沉進旋律裡，一開口就像世界只有這首歌。

「你像窩在被子裡的舒服」禎群輕唱著，坐在他身邊。

他的聲音一開口，就比平時多了點情緒，像帶著某種說不出口的情緒在遊走。他沒看歌詞，眼神落在前方，然後在下一句副歌前，偏頭看向賈騫。

第一次。

他沒有喊對方，也沒要cue他對唱，只是下意識地看了過去，像是想從那個側臉中讀出些什麼。

賈騫沒轉頭。他只是繼續彈，微微跟著哼著——「卻又像風琢磨不住」

他的聲音淡得像呼吸，可偏偏那一句唱得太真、太柔。

禎群的心臟像被某個什麼東西輕敲了一下。

他又轉頭看了過去。

第二次。

這次視線停留得更久，他眼尾的燈光剛好閃過，讓他眼裡泛著一層很淡的亮。

賈騫依舊沒有看他。

但手指的節奏明顯柔了半拍，像是不自覺地把那句「…像愛不釋手的…」唱得格外小心。

房間很安靜，除了歌聲與和弦，連呼吸都聽得見。

「…紅色高跟鞋…」禎群輕輕唱完那句，沒再轉頭。

他低下眼，像是終於把某個話題唱完了似的。

賈騫卻沒有立刻結束。他讓最後一個和弦緩緩延長，像是不想讓這份氛圍結束太快。然後他終於抬起頭，偷偷看了禎群一眼——這是這段合唱裡他第一次看過去。

但禎群沒注意到。他正低頭笑著，把手機往旁邊一擱，彷彿那幾秒的錄影是他想偷偷留住的一場「非公開演出」。

賈騫收了音，低聲說：「你唱這首…很適合。」

「你彈這首也很會選。」禎群笑。

他沒再說更多，但聲音柔得像是在說一場夢。

而那個畫面就這樣停在，兩人肩靠肩坐著，音符未散，空氣裡只剩一種——

沒說出口的，心動。